從去年12月份至今,二銨行業共召開了四次“6+2“會議(每月一次的節奏),會議主題圍繞著“集體限產”和“聯合挺價”兩方面。企業提議以一年為周期,各大二銨企業聯合限產30%左右,以緩解產能過剩壓力。前三次會議分別推漲二銨價格200元/噸、100元/噸、100元/噸,黑龍江的到站價格由最低的2250元/噸一度漲到2700元/噸,漲幅達到450元/噸。從表面看,限產保價起到了效果,但筆者認為這是通過“欺騙”達到的效果,不可以持續。何出此言?一是從國家統計局的產量數據看,今年1~3月份磷肥的產量比去年同期增長3.5%,云、貴、鄂產量都不減反增,說明限產保價并沒有落到實處;二是參與限產保價的八家二銨企業產能約為1200萬噸,而國內二銨總產能已達到2200萬噸以上。如果靠這八家企業減產30%能實現二銨價格上漲的目標,那么高價格必然引起其它的產能的釋放,足以填補這八家產量下降的空白,因此根本不足以逆轉供求關系。至此,筆者可以斷言,二銨行業的限產保價已經失敗,價格下行已是必然,采用“欺騙”的方式實現的價格上漲將給行業帶來更加負面的影響:一是公信力的喪失;二是加劇了供大于求(產量不減反增)。
全球都在經歷去產能周期,但去產能周期很長,過程也極其殘酷,因此催生了一種新的商業模式:限產保價。典型的案例是中國的煤炭和全球的石油。限產保價如果要取得成功,筆者認為必須要考慮以下因素:一是過剩比例不能過大,如果過剩過大,必然使得“限產保價”并不經濟,因此只能優先去產能;二是要有強有力的監督執行,否則就會因為價格的上漲,驅使更多的產能釋放;三是全員的參與,否則就會陷入智豬博弈模型的困境(大企業壓縮產量,而小企業則設法增加產量,使得供應并未減少,甚至增加);四是合理的價格水平,不足以吸引新的進入者。去年中國煤炭通過政府的行政手段,使得產量僅僅下降了10%,而價格接近翻倍,實現了四兩撥千斤的效果,而在石油上,雖然OPC挾持非OPC成員俄羅斯加入了限產行列,但因為美國的頁巖油的填補,使得限產保價的效果并不明顯(有人坐收漁翁之利)。正是基于以上的認識,筆者認為中國的二銨之前的限產保價措施并不可行,之所以之前沒有戳穿這個把戲,是因為磷肥行業確實步履維艱,需要一次喘息的機會,也需要這樣的自救(這點肯定比氮肥行業高明很多),但今天指出來的目的是希望磷肥行業進一步完善自救行動(如同氮肥一樣,筆者更傾向于低價出口來緩解國內供大于求的壓力)。
價格戰的目的是通過自由競爭實現壟斷競爭,但近年來,傳統行業的壟斷競爭基本消失,因此在產能過剩的大背景下,指望通過價格戰殺死對手來實現壟斷的可能性越來越小,聯合可能是未來的主基調,從這種角度看,二銨行業的嘗試值得稱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