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者今天試圖闡釋一種新的尿素去產能化思路——從全球的角度,實現對高成本的產能置換。
說到尿素,不得不提老鄰居和老對手印度。一方面印度是全球尿素最大的進口國,另一方面中國是世界第一大尿素生產和出口國。中國的尿素成本高于全球產油氣國家的尿素成本是不爭的事實,但并不是全球尿素成本的最高地。去年2月份的數據顯示,當時印度天然氣公司同本國尿素企業簽訂的天然氣供應合同價格是12美元/百萬英熱單位,相當于2.6元人民幣/立方米,按照每噸尿素消耗600立方米的天然氣計算,尿素的天然氣成本就高達1560元(噸價,下同),加上電耗等,印度生產的尿素完全成本應該在1900元以上。最新的印度天然氣價格數據沒有獲得,但考慮到印度的基礎設施落后,經濟高速增長,對能源的消耗快速上升,據此判斷,印度的天然氣價格很難隨國際油價的下跌而同步下跌,也就是說印度的尿素生產成本很可能是全球高地。
基于當前的國際尿素價格,從國際產業分工的角度看,印度應該不再生產尿素,而改為全部進口,但印度尿素為什么不僅沒有關停,而且還在去年5月份重啟了部分關停的尿素生產裝置呢?化肥是糧食的“糧食”,作為農業大國,印度必須保證一定的國內產能,以擺脫對國際市場的過度依賴,防止價格被操控,影響農業生產。換個角度看,在全球尿素產能過剩的情況下,這部分高成本產能可以被看做是杠桿:2000多萬噸的高成本自有產能可以撬動全球尿素價格的大幅下跌,從而降低進口成本,實現以進口補貼國產的平衡。當前尿素價格的跌跌不休,證明印度的戰略很成功。
但物極必反,中國是全球第一大尿素生產和出口國,印度的自有產能撬動的是中國尿素的價格。中國的尿素行業已經全面虧損,一旦被動地實現了去產能化,那么印度的進口和國內生產的成本都會變高,其自有產能的杠桿作用就會失效。印度可以追求一時的快感,中國也可以忍受一時的痛苦,但從更長遠的角度看,保住中國的尿素產能對兩方都很重要,因此實現中印尿素產能的有效合作,從長期來看,是雙贏的結果。
與其被動地去產能,不如主動地出擊,中國尿素企業可以聯合起來,同印度談產能置換,簽訂長期協議,保證供應,消除印度的擔心。假如中國能同印度實現500萬噸以上的產能置換,那么中國尿素去產能化的痛苦就會大為緩解,印度也實現了長期低成本的穩定進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