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終極關懷”這個詞匯在我們眼中可能顯得太文縐縐,可實際上誰也逃避不了這個問題。不久前的一次采訪中,一位農資界資深人士不知不覺與我聊起終極關懷這件事。他不到50歲,事業平穩發展,怎么思考起終極問題了呢?他一個朋友,仕途順利卻因抑郁癥而自殺,雖然他沒有展開敘述,但我感到這觸動了他的內心。人能不能超越生死?人該如何確定人生的終極價值?這在今天的中國一定是越來越多人經常思考的問題。
一方面是富裕的人口越多、富裕的日子越久,人就越會考慮與人生終極價值和歸宿相關的問題;另一方面是前30年我們忽略環境成本、忽視道德建設的剛性發展,給今天留下太多自然的傷口、靈魂的潰瘍。可以說物質的富裕在心靈的張皇失措面前愈發無力,它的價值或許趕不上一碗米粥、一條創可貼。我們如何不去思考終極問題?如何不去思考終極誰來關懷的問題?
從這位朋友那里出來,我感到一種暖意和正能量——當農資人普遍開始人的終極關懷思考時,我相信對農資行業是一件大好事。
美國一位土壤研究專家對他的學生說:請記住!你所面對的不是土壤,最終面對的是人類。他的意思是土壤科學最終通過土地、肥料、作物,帶給人類福祉或者災害!雖然哲言是這樣的振聾發聵,但人們做起來就謬以千里了。從農業過度開發導致的1930年代美國南部大平原的黑風暴,到畸形工業化、城市化帶來的倫敦煙霧事件,再到洛杉磯光化學煙霧事件,我們今天的大面積霧霾、環境污染也是這種發展軌跡的必然結果。人不是沒有遠見,只是沒有觸及人自身的安危時,人們不會把它與人的終極價值聯系起來。
即使土壤損害、空氣污染等環境問題已經倔強地鉆進人的生死中,成為終極價值的危險變量,讓人們不得不痛苦地思考解決的途徑。然而,問題的成因是那么復雜,自然的規律是那么高深,人的終極思考也就那么地飄忽不定。1962年,《寂靜的春天》問世,在全世界掀起了一場環境保護的風潮,極大地促進了人們對環保的認識。然而,也有批評的聲音說:這本書讓DDT停產消失,間接導致數千萬人死于DDT能控制的蚊蟲傳染的瘧疾病。事實上,對病癥人們最好的辦法是開發使用危害最小的藥物,而不是在DDT上把自己吊死。這些反對聲音的背后是行業、企業利益。具有諷刺意味的是,當初這些反對的企業,當他們開發出更有利潤的替代品時,又調轉槍口反對DDT了。
如何協調眾多不同的利益?如何讓蕓蕓眾生與財閥巨擘博弈時增添分量?自然是最大的客廳,人類是來來往往的過客。這間客廳的安危在為我們每個人的終極價值做著默默的背書。當每個地球人都了解終極關懷少不了地球時,相信那些不打算移民火星的人,最終都能找到相同的認知和共同的利益。比如中國化肥的終極頂值已經確定,這就是對自然的負責,也是對人返歸本原的終極關懷。